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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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李樹國回來，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，本來他是不想回來的，還是他媳婦兒聽說三哥從家裏帶回去不少糧食，他這才勉為其難的回來。
看了一眼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家，李樹國眼裏帶上了幾分嫌棄，這城裏就是趕不上鎮上好。
李老太對這個四兒子，以前還是挺稀罕的，現在因著他好幾年沒回來，李老太就是沒怎麽上過學，那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。
無非就是娶了個城裏媳婦兒看不上他們老李家了唄。
但是好幾年沒見，李老太也是想這個兒子的，當即就招呼了起來。
“老大家的，你快拿著糧食去村長家換點肉回來，難得老四回來，讓他吃頓好的。”
李樹國回來，其實也沒打算真的從家裏拿糧食回去，也沒指望能吃點什麽好吃的，這會兒一聽見有肉，整個人就和活了過來一樣，直勾勾的盯著成桃去的方向不眨眼。
李樹國他爹看著他這樣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，卻也沒說什麽，轉身就去隔壁老王家串門去了。
晚上因著李樹國回來，難得燉了一鍋土豆，裏頭還放著從老顧家換回來的肉，李樹國看著這盆菜，咽了咽口水，等著他爹拿起筷子吃的時候，李樹國就眼疾手快的往自己碗裏扒拉肉了。
當然，他一塊兒也沒夾到，全進了李樹根，李南強李南方他們碗裏了。
李樹國氣的，差點破口大罵：“二哥，你天天在家啥也不幹，吃這麽好幹嘛？兩個孩子長身體，你也長身體？”
李樹根什麽人，他本來就看不慣李樹國這個作風，也不愛給他臉，直接就懟了回去：“是，你要臉，你要臉你怎麽不回來看看爹娘，現在回來了？你當別人不知道你為啥回來嗎？不就是因為老三拿著糧食回去，你看上了嗎，要不要點臉，這麽多年給別人當兒子，吃不上飯的時候想起來自己有爹娘了，我呸！”
一番話說的李樹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，恨不得扔下自己手上的碗，直接摔門出去。
偏偏這時候李樹根又說了兩句。
“怎麽，覺得自己委屈了，你要是委屈現在就把碗放下，出門回你們老呂家！”
眼瞧著李樹根話說的越來越離譜，李老爹聽不下去了。
“行了，都閉嘴，吃飯！”
李樹根瞅了李樹國一眼，這才低頭快速幹飯。
至於李清沅，則是坐在桌子上看了一場好戲。
她如今也是看明白了，他們家只要是和爺奶一塊兒吃飯，那她那些東西就不能拿出來，瞧瞧這些叔叔嬸嬸，家裏還沒啥好東西，這就惦記上了，要是真的有好東西，那還得了？
只是看著自家親爹的德行，李清沅也愁。
正屋裏頭，李老爹和李樹國坐在桌子邊，談著心。
“樹國啊，你說，你離咱家遠嗎？”
李樹國打小就怵他爹，這時候看著他爹這麽嚴肅，就心虛了。
“爹，也不是我不想回來，是呂晶她爸媽身體一直不好，我和呂晶又得忙著工作，還得看孩子，這一來二去太忙了。”
李老爹磕了磕煙袋：“我之前聽你三哥說，你每個月都給你岳父家錢？”
李樹國看著李老爹，心裏罵了一句三哥多嘴，然後絞盡腦汁的解釋著：“這不是呂晶接了她爹的職，他們家就呂晶一個孩子，可不是得我們多幫襯點嗎，咱們家孩子多，哪用得著我們小兩口出力。”
李老爹看著李樹國現在這個德行，也不願意再多說，起身抽了口煙，嗓子沙啞的說了句：“你一會兒找你娘去拿糧食吧，咱們家孩子多，我也不用你養，但是你是我兒子，你回來和我要糧食，我就得給你。”
一句話，難得讓李樹國羞恥了起來，只是再羞恥，那也是糧食重要，也沒在家過夜，背著糧食，就回了鎮上。
夜裏，成桃躺床上和她男人說著這些事兒。
“你說說，這人去了鎮上當工人，心是不是就變黑了，這老三以前都憨厚一個人，就是老四，那會兒沒去鎮上的時候，也是個好的，現在可倒好，家裏都這幅光景了，還想著回來摳搜咱們呢，你等著吧，不分家以後還有的摳搜的。”
李樹強也不是傻的，也知道心裏偏向自己這個小家，只是，他猶豫的說了一句：“村裏這麽多人，哪有爹娘還在就分家的，說出去不好聽，再讓人戳咱們的脊梁骨子。”
成桃嘆口氣，翻了個身：“這事兒等以後再說吧，現在這個年份，可不是都不敢分家嗎？你瞧瞧老二家的那個德行，要是不吃老的，他們能一家子餓死在路邊上，就是陳娟勤快點，也沒勤快到哪兒去！”
李樹強不愛聽這些說自己兄弟不好的話，因此也沒搭理成桃，自己想著自己的心事兒。
自家媳婦兒說的也在理，這老二也就罷了，爛泥扶不上墻，養著就養著吧，農忙的時候也能搭把手，不算沒用。
可是這老三老四，在鎮上當工人，每個月又有補貼又有錢的，老三倆兒子還得送回來養，好在一個月給十塊錢，可那也是孝敬爹娘的，這老四，更過分，不僅養爹娘的錢不出，還成天摳搜爹娘的東西。
也不知道這心咋就黑成了這樣。
不僅是老大一家在說這事兒，陳娟和李樹根兩口子也在想這分家的事兒。
陳娟還沒提個頭，就被李樹根堵死了。
“你可別想著分家的事兒，咱家要是不去爹那兒吃飯，得餓死在鍋竈上。”
陳娟白了他一眼：“你能不能有點出息，你不下地就算了，現在閑了，你之前說的營生你怎麽不幹？”
李樹根搖搖頭：“這跑車的活兒哪那麽容易幹，我之前跟著老三去鎮上帶了一段時間，說是學車，人家大師傅哪能真的教你，不學會，連個跑車的證都沒有，咋跑？”
陳娟有點發愁：“那你趕快去弄個回來，你瞧瞧咱家幾個孩子，比著隔壁顧家的那個顧曉妮，差多遠，前兩天我還看見她穿了雙小皮鞋在村裏晃呢！”
李樹根撇撇嘴：“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。”
只是，他也想讓自家閨女穿個小皮鞋，走出去多神氣？
不過這事兒急不來。
第二天，不用上學，一群小男孩烏泱泱的領著兩個妹妹去河邊抓魚，大人們也沒在意，這年頭什麽東西都缺，就是魚那也不肥，就讓小孩子抓著玩唄。
路上還有人看見李清水他們，問了幾句：“喲，清水，抓魚去啊？”
“嗯，抓魚。”
那人看了一眼，沒多問，就拿著衣服回了自己家，至於李清水李南強他們，還沒走到河邊，就已經把衣服脫了，等著到了河邊，一個猛子就紮進河裏，也不知道是抓魚呢，還是玩水呢！
李清沅看著這幾個親哥表哥，突然靈機一動，往河裏放了兩條魚，一條一斤重的小花鰱，一條三斤重的白鰱子。
李南強幹別的可能不行，但是看見吃的，眼可尖了，他也不貪心，直接抓那條一斤重的小花鰱，至於那條三斤重的，就這麽在李清水眼前溜走了。
“快，南強哥！南方！快，那有條大魚，可大的魚了！快抓著！”
李南強嫌棄的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嚷嚷啥，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抓著魚了？看我手裏，你看這是啥？”
李清水看著那條小魚，也不嫌棄，笑了笑，撿起來岸邊的衣裳穿起來就著急往家跑，路上還不忘嘚瑟他們抓到了魚。
有那羨慕的看著李南強手上的魚，就問了起來。
“強子，你們這魚在哪兒抓的，看著挺肥，別看小，這肉可不少，這花鰱味道可比白鰱強多了，可惜現在沒有調料，不然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那人口水都快下來了，李南強一看不妙，抱著魚就跑回了家裏。
幾個孩子能折騰，老李家早就習慣了，只是這會兒李南方和李清水扯著嗓子在院子裏喊，還是把家裏人都喊了出來。
南方親爹媽不在，沒人訓他，至於李清水，則是被陳娟一把拽過來，就罵：“嚷嚷什麽，大中午的，太陽這麽毒，你們不睡覺別人還睡呢，又去哪兒浪了！”
李清水沒出聲，用手指頭指了指李南強懷裏的魚。
陳娟順著李清水的手指頭看過去，就看見了那條魚，陳娟樂的不行。
“好大一條魚嘞，你們從哪兒打上來的？”
李南方嘴快，就說了出來：“就今天我們去的那條河裏頭，別說這條小魚了，還有個三斤多的大魚，從我們眼前溜走，都沒能抓得著！”
陳娟可惜的砸吧砸吧嘴：“那可惜了，這麽一條小魚就夠做個湯，要是三斤，咱們全能吃上肉。”
因為幾個兄弟動靜太大，有那些閑著沒事兒就愛在村裏串門的人過來了，看著這麽條小魚，又聽見李南方說河裏還有條三斤的大魚，也不想聽人嘮嗑湊熱鬧了，直接一群人就沖著河裏沖了過去，這可是三斤的魚，這都多久沒見過葷腥了！
老李家的人也沒去管那些沖河裏頭的人，倒是李老太小聲說了句：“怎麽就不知道再多抓條回來呢，你娘現在正懷著孕，也不知道好好孝敬孝敬，這魚最下奶了……”
陳娟耳朵好使，聽著李老太的話，“哼”了一聲，啥也沒說就進屋燒水剁魚去了，畢竟這不是自家兒子抓的，人家親兒子抓的魚，給老三就給吧，這麽想著，陳娟捅柴火的力氣更大了。
好在李老太也只是想想，沒打算真的給送鎮上去，陳娟和成桃這才算是滿意。
只是等著煮好魚湯的時候，李老太又感嘆了一句：“南強南方啊，回頭你們要是再抓魚，就抓些鯽魚回來，大的小的都行，你媽現在懷了孕，又沒什麽好東西吃，這些東西最適合了，就是肉，還能分給你們，不虧。”
李清沅在旁邊聽著她奶這話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說啥好，不過她奶說的也對，這河裏以後得經常撈上來魚才行，不一定非得他們家抓著，也得讓別人抓著才行，不然又要招人嫉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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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樹國回來，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，本來他是不想回來的，還是他媳婦兒聽說三哥從家裏帶回去不少糧食，他這才勉為其難的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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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老太對這個四兒子，以前還是挺稀罕的，現在因著他好幾年沒回來，李老太就是沒怎麽上過學，那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。
無非就是娶了個城裏媳婦兒看不上他們老李家了唄。
但是好幾年沒見，李老太也是想這個兒子的，當即就招呼了起來。
“老大家的，你快拿著糧食去村長家換點肉回來，難得老四回來，讓他吃頓好的。”
李樹國回來，其實也沒打算真的從家裏拿糧食回去，也沒指望能吃點什麽好吃的，這會兒一聽見有肉，整個人就和活了過來一樣，直勾勾的盯著成桃去的方向不眨眼。
李樹國他爹看著他這樣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，卻也沒說什麽，轉身就去隔壁老王家串門去了。
晚上因著李樹國回來，難得燉了一鍋土豆，裏頭還放著從老顧家換回來的肉，李樹國看著這盆菜，咽了咽口水，等著他爹拿起筷子吃的時候，李樹國就眼疾手快的往自己碗裏扒拉肉了。
當然，他一塊兒也沒夾到，全進了李樹根，李南強李南方他們碗裏了。
李樹國氣的，差點破口大罵：“二哥，你天天在家啥也不幹，吃這麽好幹嘛？兩個孩子長身體，你也長身體？”
李樹根什麽人，他本來就看不慣李樹國這個作風，也不愛給他臉，直接就懟了回去：“是，你要臉，你要臉你怎麽不回來看看爹娘，現在回來了？你當別人不知道你為啥回來嗎？不就是因為老三拿著糧食回去，你看上了嗎，要不要點臉，這麽多年給別人當兒子，吃不上飯的時候想起來自己有爹娘了，我呸！”
一番話說的李樹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，恨不得扔下自己手上的碗，直接摔門出去。
偏偏這時候李樹根又說了兩句。
“怎麽，覺得自己委屈了，你要是委屈現在就把碗放下，出門回你們老呂家！”
眼瞧著李樹根話說的越來越離譜，李老爹聽不下去了。
“行了，都閉嘴，吃飯！”
李樹根瞅了李樹國一眼，這才低頭快速幹飯。
至於李清沅，則是坐在桌子上看了一場好戲。
她如今也是看明白了，他們家只要是和爺奶一塊兒吃飯，那她那些東西就不能拿出來，瞧瞧這些叔叔嬸嬸，家裏還沒啥好東西，這就惦記上了，要是真的有好東西，那還得了？
只是看著自家親爹的德行，李清沅也愁。
正屋裏頭，李老爹和李樹國坐在桌子邊，談著心。
“樹國啊，你說，你離咱家遠嗎？”
李樹國打小就怵他爹，這時候看著他爹這麽嚴肅，就心虛了。
“爹，也不是我不想回來，是呂晶她爸媽身體一直不好，我和呂晶又得忙著工作，還得看孩子，這一來二去太忙了。”
李老爹磕了磕煙袋：“我之前聽你三哥說，你每個月都給你岳父家錢？”
李樹國看著李老爹，心裏罵了一句三哥多嘴，然後絞盡腦汁的解釋著：“這不是呂晶接了她爹的職，他們家就呂晶一個孩子，可不是得我們多幫襯點嗎，咱們家孩子多，哪用得著我們小兩口出力。”
李老爹看著李樹國現在這個德行，也不願意再多說，起身抽了口煙，嗓子沙啞的說了句：“你一會兒找你娘去拿糧食吧，咱們家孩子多，我也不用你養，但是你是我兒子，你回來和我要糧食，我就得給你。”
一句話，難得讓李樹國羞恥了起來，只是再羞恥，那也是糧食重要，也沒在家過夜，背著糧食，就回了鎮上。
夜裏，成桃躺床上和她男人說著這些事兒。
“你說說，這人去了鎮上當工人，心是不是就變黑了，這老三以前都憨厚一個人，就是老四，那會兒沒去鎮上的時候，也是個好的，現在可倒好，家裏都這幅光景了，還想著回來摳搜咱們呢，你等著吧，不分家以後還有的摳搜的。”
李樹強也不是傻的，也知道心裏偏向自己這個小家，只是，他猶豫的說了一句：“村裏這麽多人，哪有爹娘還在就分家的，說出去不好聽，再讓人戳咱們的脊梁骨子。”
成桃嘆口氣，翻了個身：“這事兒等以後再說吧，現在這個年份，可不是都不敢分家嗎？你瞧瞧老二家的那個德行，要是不吃老的，他們能一家子餓死在路邊上，就是陳娟勤快點，也沒勤快到哪兒去！”
李樹強不愛聽這些說自己兄弟不好的話，因此也沒搭理成桃，自己想著自己的心事兒。
自家媳婦兒說的也在理，這老二也就罷了，爛泥扶不上墻，養著就養著吧，農忙的時候也能搭把手，不算沒用。
可是這老三老四，在鎮上當工人，每個月又有補貼又有錢的，老三倆兒子還得送回來養，好在一個月給十塊錢，可那也是孝敬爹娘的，這老四，更過分，不僅養爹娘的錢不出，還成天摳搜爹娘的東西。
也不知道這心咋就黑成了這樣。
不僅是老大一家在說這事兒，陳娟和李樹根兩口子也在想這分家的事兒。
陳娟還沒提個頭，就被李樹根堵死了。
“你可別想著分家的事兒，咱家要是不去爹那兒吃飯，得餓死在鍋竈上。”
陳娟白了他一眼：“你能不能有點出息，你不下地就算了，現在閑了，你之前說的營生你怎麽不幹？”
李樹根搖搖頭：“這跑車的活兒哪那麽容易幹，我之前跟著老三去鎮上帶了一段時間，說是學車，人家大師傅哪能真的教你，不學會，連個跑車的證都沒有，咋跑？”
陳娟有點發愁：“那你趕快去弄個回來，你瞧瞧咱家幾個孩子，比著隔壁顧家的那個顧曉妮，差多遠，前兩天我還看見她穿了雙小皮鞋在村裏晃呢！”
李樹根撇撇嘴：“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。”
只是，他也想讓自家閨女穿個小皮鞋，走出去多神氣？
不過這事兒急不來。
第二天，不用上學，一群小男孩烏泱泱的領著兩個妹妹去河邊抓魚，大人們也沒在意，這年頭什麽東西都缺，就是魚那也不肥，就讓小孩子抓著玩唄。
路上還有人看見李清水他們，問了幾句：“喲，清水，抓魚去啊？”
“嗯，抓魚。”
那人看了一眼，沒多問，就拿著衣服回了自己家，至於李清水李南強他們，還沒走到河邊，就已經把衣服脫了，等著到了河邊，一個猛子就紮進河裏，也不知道是抓魚呢，還是玩水呢！
李清沅看著這幾個親哥表哥，突然靈機一動，往河裏放了兩條魚，一條一斤重的小花鰱，一條三斤重的白鰱子。
李南強幹別的可能不行，但是看見吃的，眼可尖了，他也不貪心，直接抓那條一斤重的小花鰱，至於那條三斤重的，就這麽在李清水眼前溜走了。
“快，南強哥！南方！快，那有條大魚，可大的魚了！快抓著！”
李南強嫌棄的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嚷嚷啥，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抓著魚了？看我手裏，你看這是啥？”
李清水看著那條小魚，也不嫌棄，笑了笑，撿起來岸邊的衣裳穿起來就著急往家跑，路上還不忘嘚瑟他們抓到了魚。
有那羨慕的看著李南強手上的魚，就問了起來。
“強子，你們這魚在哪兒抓的，看著挺肥，別看小，這肉可不少，這花鰱味道可比白鰱強多了，可惜現在沒有調料，不然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那人口水都快下來了，李南強一看不妙，抱著魚就跑回了家裏。
幾個孩子能折騰，老李家早就習慣了，只是這會兒李南方和李清水扯著嗓子在院子裏喊，還是把家裏人都喊了出來。
南方親爹媽不在，沒人訓他，至於李清水，則是被陳娟一把拽過來，就罵：“嚷嚷什麽，大中午的，太陽這麽毒，你們不睡覺別人還睡呢，又去哪兒浪了！”
李清水沒出聲，用手指頭指了指李南強懷裏的魚。
陳娟順著李清水的手指頭看過去，就看見了那條魚，陳娟樂的不行。
“好大一條魚嘞，你們從哪兒打上來的？”
李南方嘴快，就說了出來：“就今天我們去的那條河裏頭，別說這條小魚了，還有個三斤多的大魚，從我們眼前溜走，都沒能抓得著！”
陳娟可惜的砸吧砸吧嘴：“那可惜了，這麽一條小魚就夠做個湯，要是三斤，咱們全能吃上肉。”
因為幾個兄弟動靜太大，有那些閑著沒事兒就愛在村裏串門的人過來了，看著這麽條小魚，又聽見李南方說河裏還有條三斤的大魚，也不想聽人嘮嗑湊熱鬧了，直接一群人就沖著河裏沖了過去，這可是三斤的魚，這都多久沒見過葷腥了！
老李家的人也沒去管那些沖河裏頭的人，倒是李老太小聲說了句：“怎麽就不知道再多抓條回來呢，你娘現在正懷著孕，也不知道好好孝敬孝敬，這魚最下奶了……”
陳娟耳朵好使，聽著李老太的話，“哼”了一聲，啥也沒說就進屋燒水剁魚去了，畢竟這不是自家兒子抓的，人家親兒子抓的魚，給老三就給吧，這麽想著，陳娟捅柴火的力氣更大了。
好在李老太也只是想想，沒打算真的給送鎮上去，陳娟和成桃這才算是滿意。
只是等著煮好魚湯的時候，李老太又感嘆了一句：“南強南方啊，回頭你們要是再抓魚，就抓些鯽魚回來，大的小的都行，你媽現在懷了孕，又沒什麽好東西吃，這些東西最適合了，就是肉，還能分給你們，不虧。”
李清沅在旁邊聽著她奶這話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說啥好，不過她奶說的也對，這河裏以後得經常撈上來魚才行，不一定非得他們家抓著，也得讓別人抓著才行，不然又要招人嫉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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